第一零五章 寻仇

    要不要对超凡者一视同仁,让他们也遵守现行的帝国法律,还是拟定一部针对超凡者的临时法律,把超凡者和普通人分开管理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从民间到中枢都争论不休,从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普通人类,以普通人类为社会主体的情感来说,大家都不希望超凡者是凌驾于普通法律之上的特权阶级。

    社会还是希望超凡者可以和普通人一样,遵守普通的法律,不要把一些问题简化或者模糊化。

    帝国内最有名的就提出了一个问题——如果超凡者当小偷被抓住了,是惩罚他,还是不惩罚他?

    这个问题一出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脑子不好,超凡者怎么可能去当小偷?

    在一种超凡狂热的社会形态中,超凡者人格、社会地位和形象都被刻意的抬高了。

    但现在,狂热冷却,人们也开始面对一些问题时,这个选择题又被人们所正视,并且快速的成为了社会性问题。

    小偷小摸之类很轻微的犯罪以及处罚,是否适用于超凡者?

    如果适用,超凡者们有些不满,在他们看来,他们没有利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去做一些大奸大恶的事情,可能只是偷点钱,顺手牵羊拿别人一点东西,根本够不上犯罪。

    如果不适用,普通人又会不满,特别是他们的权益受到了超凡者侵害的时候,超凡者如果不要为此背负责任和处罚,那么普通人的损失如何弥补,权利如何保障?

    中枢为此讨论了许久之后,经过几次会议,有了一些比较基础的设想。

    在法律上,把超凡者和普通人完全的隔离开,这么做虽然无法彻底的解决一些社会矛盾,可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改变了。

    并且加大了对挑衅者在法律责任划分上的承担和惩罚,如果普通人认为超凡者不能对普通人动手,就主动挑衅超凡者,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,同时对超凡者也一样。

    换句话来说,加大了事情挑起者的责任。

    至于超凡者之间的问题,中枢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,不过大家也都很清楚的认识到一点,随着现在局势的发展,超凡者之间,超凡势力之间的矛盾,会逐渐的显现。

    最简单的,资源、地位、名声,法,宝物甚至是秘境的开发权,永远都是矛盾的核心。

    既然避免不掉,那就不要回避这个问题,只要不影响,不波及到普通人,相对隐蔽一点,不管也就不管了。

    正是基于这样的大环境,欧阳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和紧张的,这是白胜国第三次提起这件事,他不确定如果自己拒绝,对方会不会生气。

    毕竟连贺军这样不如自己的都获得了大势力的看中,他作为海天州十佳的最后一名,再怎么说也要比贺军强,未必就没有人看上他。

    就在他犹豫的时候,白胜国呵呵一笑,“欧阳老弟,我是真心希望咱们能携手合作,天海州本地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超凡组织势力,但是周围的州却有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们不能够拧成一股绳,劲使到一处,将来很有可能会被外来者逐一吞并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别急着做决定,再好好想想……”

    白胜国的态度很谦和,与传闻中的一样,是一个谦谦君子,老实可靠,但欧阳振却总是充满觉得,这件事没那么简单,甚至是有意思畏惧的情绪在蔓延。

    说话间时间差不多到了,贺家的大门开启,贺家弟子从门内走出,广迎八方宾客,不一会时间,用于举办金盆洗手意识的铺了青石砖的练武场,就被前来观礼的人们堵的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白胜国和安平都是受邀而来,所以他们都有自己的座位,太师椅加上茶桌,也挺符合这边的风格。

    今天金盆洗手的主人家坐在首座上,贺军说是五十多岁,看起来好像才四十来岁上下,灵气的到来的确改让这个世界改变了太多太多,最起码不管是不是超凡者,都变得更加年轻了许多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身被色白边的长褂,手中端着一盏茶碗,不时波动茶盏,吹皱茶汤,小啜一口。

    本应该是很优雅很悠闲的举动,愣是让他表现出了一种心不在焉的烦躁。

    三点二十的时候,远处传来了一些骚动,人们顿时好奇的望过去,本以为是仇家来了,没想到是擎安这边的电视台拍摄人员,与贺府的人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。

    贺家的意思是等没有人来寻仇之后,正式走流程时再录制,可电视台的人觉得不行,要录制就全部录制下来。

    虽然安平对这里面事情所知不多,可也听见了什么独家拍摄权,估摸着本地的电视台是给了一定的费用的。

    最终贺家还是妥协了,没办法,拿了人家那么多钱,就要按合同行事。

    离三点半越近,整个练武场也就越安静,也看着贺家的子弟把一张八仙桌抬上来,连同着装了半满的金鹏也端上来时,整个练武场都没有了什么声音。

    “还有三十秒……”,贺军的儿子弯腰低头说了一声时间。

    贺军脸色非常严肃的站了起来,缓慢的卷起袖子,按照规矩,他要把手伸入金盆内,搓洗片刻,抖干擦净,这个仪式就算完了。

    但只要最后他的双手还没有碰到毛巾,仇人都可以来寻仇。

    就看着他已经要抬高双手,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两人,一男一女,面貌上看起来有些相似,应该是兄妹二人。

    两人一出现,贺军都快要碰到水的手,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让人把桌子与金盆放到一边,抱拳拱手,“我看两位比较面生……”

    对于大多数有仇家的人来讲,所谓的仇家,实际上都是利益被侵害的一方。这就相当于你打了别人一巴掌,你获得了心理的愉悦,你不会觉得被你打的人成为了你的死仇。

    只有被打的一方,才会有一种屈辱的感觉,才会把这当做是耻辱的仇恨,想着要报复回去。

    作为胜利者,贺军并不记得失败者的模样,更别说这两个年轻人比他小了不少岁,双方也不可能会有矛盾。

    他问起这件事,也是让大家都知道,仇来自什么地方,以及做个公证,无论结果如何,今天和这件仇隙有关系的事情,就都揭过去了。

    两个年轻人中应该是哥哥的说起了双方的仇恨,无非就是长辈们的恩怨,他们的父亲郁郁而终,到死都忘记不来贺军带给他的耻辱,然后儿子女儿来报仇。

    贺军听完哈哈一笑,看着还有几分豪气,他一伸手,说了一句“请”,双臂一抖,捋起的袖子就耷拉下来,遮盖住了他的双拳。

    “贺军这套袖拳源自于他们祖上,说是有个唱戏的老先生,悟出了这么一套拳法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“二代”,安平听了两句之后就没有兴趣再听下去。

    过去也许他是人人艳羡的富二代,但此时此刻社会的变化,让这些二代成为了新的焦点。

    贺军的袖子抖开后很大,一招一式之间衣袖漫舞,阻挡了对方的视线,也隐藏了袖口中真正的拳头。

    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,兄妹两人就被打的跪地吐血不止。

    贺军平复了一下内息,也没有斩尽杀绝,毕竟他接下来还要为金主工作,如果手上沾染了鲜血,被金主当做是狠毒的人,对自己的未来发展是极为不利的。

    “从哪来……回哪去吧,这件事就算揭过了……”,他表现出了前辈高人的风度,周围观礼的人纷纷叫好,他也拱手抱拳算作回礼。

    片刻后,喊好声稍稍消停了一些,他朗声道,“吉时已到,如果没有其他人还要赐教,我可就要完礼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人群中突然窜出一条影子,如同一支长箭,与贺军一触即分,人影落地,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青年人,他一挥衣摆,负手而立。

    反倒是贺军,噔噔噔连退了七八步,一屁股坐在他之前坐的的太师椅上,身下的椅子微微一震,顿时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他扶着茶桌没有摔下去,面如金纸,咳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。

    之前还喊好的人群顿时哑火,整个练武场一片安静,过了十多秒,才有人低呼起来。

    刚刚贺军还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两个兄妹,没想到这次轮到他,但也有人觉得场中青年胜之不武,因为他是偷袭,贺军没有什么准备,特别是贺家的人,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。

    他们围绕在贺军身边搀扶着他,一边鼓噪。

    “真不要脸,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……”

    “打不过就来阴的的吗?卑鄙小人……”

    白胜国原本平静的表情,多了一丝笑容,安平朝着他向白馨兰努了努嘴,“看见没,你爹正动歪脑筋呢!”

    白馨兰本来还以为安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,哪知道是这么一句话,顿时哭笑不得的装作没听见。

    其实安平还真没有说错,白胜国真的在动歪脑筋。

    贺军越惨,他的计划约有可能实现!

上翻页

菜单

下翻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