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梦包了一晚上包子的万石,在早晨五点的时候被闹钟叫醒。 迷迷糊糊又躺了一分钟,他这才起床洗漱,随后来到万客来。 王文和李欣欣也都跟了过来,门一打开,她们便拿着抹布到处擦了起来,争取把每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。 万石则开始揉面、剁馅。 等外头的天微微亮时,一阵三轮摩托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。 “是我爸来了。”万文耳朵尖,第一个听见了三轮摩托的声音,笑道。 万石洗了把手,从后厨走了出来:“走,出去看看。” 一出门,果然,只见六叔已经停好了三轮摩托,正在开后车厢的挡板。 再看他的摩托后车厢里,一个大肚圆底的黑色陶罐正霸气的坐在那里。 它的最大直径怕是有六十公分,黑色的外表上点缀着零星的金色,使得古朴中透着一股神秘的韵味。 “嗯,不错,这个陶罐正是我想要的。” 六叔笑了笑,和万石一起把陶罐搬了下来,送进了厨房。 后面,万文和李欣欣也一人抱着一摞碗盘、条羹走了进来。 同样的,这些碗盘、条羹也都是黑陶材质。 在万文抱着的那一摞陶碗的最上方,万石还看到了一摞小酒盅,就是那种喝白酒的小酒盅,一个还没有拳头大,顶多能装一两酒,看起来有些萌萌哒。 “这种酒盅都有吗?李老头那里的陶器种类还挺多的嘛。” “是挺多的,李老头的制陶手艺在十里八乡可是最好的。”六叔笑道。 “嗯,这些一共多少钱?”万石问道。 “就这个大陶罐贵一些,因为它太费夫了,这一个是三百块,其他的碗盘都是五六块一个,条羹两块一个。 李老头说你定得多,可以给你优惠,这些和之前送来的那些碗、盘子,加起来就给五百块好了。 另外这几个酒盅不用钱,就当是送你的了。至于其它的小陶罐、碗、盘子,他还在烧制,等下次送货的时候再算账。” “好,这个人情我记下了,以后还要陶制品的时候,一定继续在李老头那里订货。” 万石拿出手机,给六叔转了六百过去:“六叔,就麻烦你代我把钱给李老头了,至于多的一百块,就当做是你这两趟的车费。” “好的,你记得以后有需要还找他就好,这老头的手艺现在不吃香了,用陶器的人不多,所以一年倒有大半年闲在家里种田,日子过得挺苦的。”六叔点头,叹了口气。 “我知道的。” 六叔又点了点头,看了看女儿万文:“那我就先去给你家超市送菜了,要是以后还有什么需要,你直接跟我说就行,或者让文文跟我说也行。” “好,六叔慢走。” “嗯。” 送走六叔,万石亲自把大陶罐给洗干净了,又洗了小半锅的洪武七号稻米,用池水给泡上了。 “这么大的陶罐,放在灶台上煮粥肯定是不现实的,怕是得把灶台压垮了,不知道家里超市有没有大点的煤炉。” 一边嘀咕着,万石拿出手机给老爸发了个信息,问了问煤炉的事儿。 老爸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一条语音。 “儿子你真是找对人了,前年你老爸我进杂货的时候,就进过一个大号的煤炉,两年了也没人买,正好给你用,我再去帮你找人买点煤,妥妥的。” 万石一脸无语,老爸,进的货两年没卖出去,肯定没少被财迷的老妈唠叨吧? 不过这话万石是不敢说出去的,那样无异于要点燃老爸的怒火,还是算了吧。 回了个萌萌哒的‘好的,谢谢’的表情,万石便没有再管这事儿了。 约莫十分钟后,万国富便抱着一个大煤炉过来了。 在他身后,跟着一个穿着很脏衣服的中年男人。 “儿子,煤炉我给你抱过来了。这位是李师傅,这一带的煤球都是他卖的,你这里估计一个月要用到多少?给他报个数,以后让他定时送过来。”将煤炉放在了后厨,万国富微微喘气的说道。 万石冲着李师傅礼貌的笑了笑,问道:“李师傅,我这种大煤炉,一天要烧多少煤球?” 李师傅看了看万国富抱来的大煤炉:“这种双槽的煤炉,一次就要用到六个煤球,一天下来可得用不少,如果你们饭馆从早烧到晚的话,少说也得五十个。” “那我就暂定一个月一千五百个好了,得多少钱?”万石又问道。 “一千五百个的话,量比较大,我可以给你七毛的价格,它的零售价一般在一块左右,七毛的价格已经很低了。”李师傅答道。 万石看了看老爸,老爸马上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,万石便知道这个价格确实很便宜了。 又问道:“那送货呢?” “因为用煤的多是饭馆之类的地方,没有太多地方放煤球,所以我采取的是分批次送货服务,可以每天都送货,也可以几天送一次,就看你自己的需求了。” 万国富在一旁解释道:“老李的这个办法非常聪明,既给用到的人省了放煤的空间,他自己也轻松的多,很多用煤的人都是前一天跟他订第二天的量,他的煤球也就没有滞销的困扰。 所以每天他只需要开辆车,根据数量挨家挨户送煤球就好了,看起来每家都要跑到,很麻烦,但实际上他一天只需要出门一趟就行了,上午送煤,下午做媒,日子很轻松呢。” “万哥你太捧我了,你开超市才是真的轻松,一本万利,又不用干活。”李师傅笑着摇了摇头,反捧道。 万国富闻言十分开心,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荣誉心的人,除了在叶子面前他不要个碧莲外,在外人面前还是很好面的,最喜欢别人夸他了。 “哪里哪里,我家超市不怎么挣钱的,哈哈哈。”连忙谦虚的摆手说道,但他的高兴,任谁都看得出来。 又闲聊了几句,李师傅和万国富便先后离开了。 临走之前,李师傅从他开的三轮摩托上卸下了五十个煤球,放在了后厨里,这一项工作不用万石他们动手,由李师傅负责。 至于放煤球的地方,正是蒸汽机下头。 蒸汽机有一米来高,台面宽八十公分左右,但实际上装水的水槽并没有一米多深,否则光是把水烧开,就得好久。 在它的底部,其实是空的,真正装水的地方只有三十公分深。 这一块空的地方,便正好用来放煤。 点燃煤球,万石开始熬大米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