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石抱怨完还没多久，王凡忽然脸色一变，嘴唇刹那间失去血色，脸色变得很苍白。他这一变化可算是吓到了冷石，后者急忙问道王凡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然而王凡的状态很不好，连话都说不出来，似乎是在承受很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小凡你怎么了？卧槽你别吓我啊，难道说是药效来了？这药效怎么看都好像是会死人的样子。”冷石经不住额头冒出冷汗。

    王凡突如其来地变化令冷石措手不及，他连忙从前者手里夺过手机和孙思琪讲述起情况。

    “你说王凡的反应很大，表情很痛苦？”孙思琪发来了一句语音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，你家这营养快线会不会闹死人啊？”

    冷石的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焦急，这一回孙思琪总算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，冷石并没有跟她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啊，营养药液是激发身体潜能，只会让你有浑身舒畅毛孔扩张的感觉，没有出现过痛苦的反应。”孙思琪百思不得其解，她让打开摄像头进行视频通话，好借此观察王凡的状况。

    “会长你逗我呢，我俩都裸着呢，泡在木桶里怎么视频？你赶紧问问你三叔，小凡的表情很难受。”冷石担忧地看了一眼嘴唇发白的王凡，急切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行，你别急，我这就问问。”

    冷石放下手机打算先穿上衣服，他哪里还有闲心泡澡，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王凡有没有事。

    然而他刚要站起来时，忽然从脚底生起一种酥麻麻的感觉，由下至上，那种酥麻之感深入骨髓，他不由得哼出声来，又倒在了木桶里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……营养快线么，好舒服，我要睡着了……”

    紧接着他就靠在木桶上睡了过去，而他的身体在散发着热气，木桶里的水翻腾起来，并非是沸腾，而是有一股能量在水中无规则运转。

    反观王凡，他的木桶里却是另一种景象，水很平静，连蒸汽都没有，像是一潭死水一般。原本呈现淡紫黑色的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，颜色似乎都被他的躯体吸收进去。

    或者说水里的一切物质都被王凡的躯体吸收，也正是这样才导致他显露出痛苦之情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王凡为什么痛苦不堪，唯有他自己知晓。

    此时的王凡虽然在承受莫大的痛苦，但是脑袋却异常清醒，他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，能够透过身躯表面看到自己的体内。

    他审视自身，在脑海里发现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，圆球看上去就好像泥丸一般。在小盒子的下方有一张四四方方薄如蝉翼的纸张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的东西？我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？

    王凡心里惊骇异常，他端详着那张薄如蝉翼纸张，有一种好像在哪见过的感觉。

    在哪呢？

    当他绞尽脑汁回想之时，一幅画面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，他刹那间便明白了这纸张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正是他所得到的神之遗物，他在食堂下的地洞里得到的本该属于孙思琪的神之遗物。

    原来只是一张纸么？

    王凡思索之时，忽见全身上下都有奇特的物质涌入，他不知道这种物质是什么。这些物质好似萤火虫的点点光亮，有目的性地漂浮着。

    这些物质的目的地就是白色纸张，可是当光点触碰到纸张上的黑色泥丸时，他就会产生巨大的痛楚。

    随着光点聚拢得越来越多，纸张吸收的光点也越来越多，这个时候纸张终于发生了变化，在其上竟然有了色彩，僵直的线条横七竖八，看着完全没有规律。

    王凡想要看清纸张上的图案，却感觉眼睛刺痛，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他咬牙强行睁开眼睛看向纸张，只见白光一闪，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个白茫茫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纸张内部吗？这些光团是……”

    王凡看到这片空间漂浮着许多光团，有的如同山岳一般庞大，有的仅有芝麻大小，他还发现光团在朝着一个地方聚拢。

    “这些光团到底是哪儿来的，这纸张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王凡带着心里的疑惑走向光团聚拢的地方，大量的光团在触碰之后融合在一起，他的脚下正是光团融合后的白光，淹没了他的脚底。

    这时候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，光团似乎在发生质变，从无形到实质化，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了硬的东西，很硌脚。

    王凡蹲下身去伸手进入白光里抓出了一小点类似于小石砾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沙砾？这些光团汇聚在纸张里形成沙砾……不对，这并不是纸张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奇特的空间，或者说是未成形的空间，只不过什么都没有，就如同白纸。而光团形成的沙砾填充了这个空间，就好像用笔在白纸上绘图。”

    王凡似懂非懂地站起身来，没过多久，白光消失。他的脚下多了一堆土黄色的沙砾区域，沙砾铺成的区域很小，只有两平米左右。

    但是这却让王凡很兴奋，如果光团越来越多的话，这个空间会不会形成一个真正的多姿多彩的世界？

    然而以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，因为光团已经全部化作沙砾，再无其他光团进入这个空间。

    王凡想起上次他离开空间时是因为心里有着强烈的欲望，于是他心里默念着离开空间，果不其然，下一秒他就失去意识。

    当他再次醒来时正躺在木桶里，对面的木桶里冷石正一脸惬意地闭着眼睛。

    “只是过去了半个小时么？疼痛感也消失了。”

    王凡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，只过去了半个小时。他忽觉身下有冷风刮过，低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，他的木桶里只有一具白花花的身躯，连水都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莫非那些光团是水形成的？水进入我的身体然后在我脑中的那个空间里形成沙砾？”

    这……

    王凡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承受能力挺强的，可是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。

    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，他打开手机一看，是孙思琪发来的一连串语音，大概意思就是营养药液没有任何问题，或许是体质原因导致产生了不适的反应。

    营养药液？

    王凡猛然瞪大眼睛，脑海里灵光一闪，他平时也洗澡，却不见身体吸收水。这次事件的发生一定是因为营养药液，营养药液中包含的某种物质混入水中，导致水随着物质一同被他的身体吸收。

    回想起那个神秘空间，王凡看着孙思琪的头像嘴角微扬。

    看来以后得和思琪打好关系才行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