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，五分钟过去了，秦雪还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你还不走？”叶凡有些搞不懂了。

    女孩子的心思真难猜。

    秦雪动了动脚，她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叶凡，眼睛里似乎有点点泪光。

    “我是真心实意向您道歉的，师父，对不起！”

    这一声对不起，在寂静的后院中格外凸出，也惊的叶凡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师父，对不起！请您原谅徒弟吧！”

    秦雪快速而又急切的说完了这句话，然后转身就跑，一下子就没了硬。

    只剩下叶凡，一脸懵逼的坐在院子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张啸天就迫不及待的敲开了叶凡的门。

    “叶凡，我们该走了！”

    车开了一路，从市区到了郊区，再一路上了山。

    叶凡一直都是闭目养神，直到听见有人说到了，这才睁眼，然后下车。

    只是，面前这座建筑物，给了叶凡不小的惊喜。

    尽管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日新月异进化到了高度智能得时代，但是张家的这个宅子还是犹如世外桃源一般，安安静静的伫立在山顶上，整体都是古风建筑。

    叶凡刚一脚踏进来，就感觉到了一丝丝灵力在向他涌来。

    他不动声色的跟在张啸天的身后，一边略为敷衍的跟他说着话，一边分散注意力观察着周围。

    让他在意的是，张家宅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，是那个东西在释放灵力，源源不断生生不息。

    正在他想问出口的时候，张啸天提醒着他到地方了。

    “少爷！”

    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恭敬的冲着向啸天点了点头，然后转身推开了身后的门。

    “快请进去吧，姥爷已经等您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张啸天就像变了个人，似乎是从一个彬彬有礼的谦逊公子，变成了浑身阴暗历经沧桑的战士。

    叶凡好奇的看着他，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得变化会这么大。

    不过，下一秒，叶凡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“滚！”

    从房间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咆哮声，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，还有骂声。

    “嘭！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张啸天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紧绷了，同时，他加快了速度向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在打开了中间横隔的门之后，一个沧桑佝偻的背影出现了叶凡眼前。

    而张啸天，也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，声音颤栗的说到：“爸爸，儿子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叶凡就站在旁边，静静得观察着这一切。

    张啸天的爸爸，也就是张明初，是背对着他们坐在圆桌旁边的。

    根据叶凡的视角来看，张明初是在盯着某一处发呆，所以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张明初微微偏转的下巴。

    就这么看起来，张明初的身形也不是很高大，跟以往叶凡印象中的先天灵体拥有者一点也不像，说严重点，就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。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病，能让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变成这样？

    正当叶凡沉思的时候，张明初终于转了过来，男人真正的样子就这么措不及防的闯入了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眼前的张明初，已经不是用普通词语就能形容得了的了。

    他就像一个外表披着一层皮的骷髅架子，然后外面套了一件根本不合身的长袍子。

    而张明初的脸，惨白的肤色中透着一抹青灰，又因为面颊肌肉凹陷而凸出两只浑浊无神的眼睛，看起来犹如厉鬼在世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张明初看也不看张啸天，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凡。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张啸天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叶凡，试图同张明初搭话，“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却不想，张明初忽然一下生气了，蹭的就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骂张啸天。

    “老子让你说话了吗！你他妈在这说什么说？啊！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这么剧烈的动作很快就消耗完了张明初体力，身体颤颤巍巍的就要摔倒。

    张啸天一着急，立马就要冲上去扶住张明初。

    “你别动。”

    叶凡伸手拉住张啸天，然后眉头紧锁着看向那个摇摇欲坠的人。

    “他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他怎么可能没事！叶凡，你放开我！”

    张啸天的眼睛都红了，奈何却挣脱不出叶凡的桎梏，只能被挡在后面干着急。

    “咳！咳咳！”

    张明初一个劲儿的咳嗽了起来，单手撑着桌子边慢慢的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他抬头看着叶凡笑了。

    “你倒是个眼睛尖的。”

    看他这样，张啸天顿时松了口气，只是心里到底还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“爸爸，您没事吧？要不要我去找家庭医生过来！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他没事。”叶凡冷着声音替张明初回答了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张明初确实病入膏肓，可是就在刚刚，在张明初极其刻意的动作之下，他终于想明白了，从他见到张明初时那股诡异的违和感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张先生，我想，你应该很愿意跟我聊聊的吧？”

    叶凡说这句话的时候，眼睛一直盯着张明初。

    果然，就像他预料的那样，张明初先是露出一抹诧异，然后便是阴沉了脸。

    看样子，似乎很不愿意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叶凡和张明初在这里打哑谜，张啸天身为最关心父亲的儿子却看的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，张啸天就有些着急了。

    “爸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说？我是你儿子，你给我说啊！”

    他的心情十分急切，可是奈何叶凡不让他过去，便也只能隔空向张明初喊话。

    一个二十出头顶天立地的男人，在这一刻，急得眼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，张明初蓦然发出一声长叹，他的身体看起来更瘦弱了。

    “啸天，你先出去吧，我有话同他讲。”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张啸天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，眼中满是希冀的请求。

    奈何，张明初这一次看也不看他。

    看着这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，叶凡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，轻轻抬起一只手搭在了张啸天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，你请我来是还相信我的。”

    手底下，张啸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，他慢慢的低下了头，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最终，张啸天还是沉默着出去了，临走之前还特意为两人关好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