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,你对他是不是有别的感情?”北堂辅黎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,眼神逼人。 陶潜稚的心猛然一跳,撇开他视线,“你在说什么?” 如果仔细一听,还能感觉到他声音的些微颤抖。 可惜北堂辅黎本就伤多,没有那么多精力,然而陶潜稚的反应也能说明一二问题,“老师,你果然——” “果然什么?”陶潜稚的声音高了几分却暗藏威严与怒意,“陛下,暗算您的人还未抓住,您却同我谈些莫须有的东西,您置国家于何地,置我于何地?” 北堂辅黎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惹来陶潜稚的斥责,心里却更加确定了他们的感情,愤愤道,“老师,你这样逃避我的问题又算怎么回事?” 陶潜稚没想到北堂辅黎竟然已经执着到这个地步,拂袖离去,“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做错了什么,若还是毫无头绪,教不严师之惰,我自当请辞而去!” 没想到陶潜稚说出这样重话,北堂辅黎慌了,上前急急几步,想拉住离开的陶潜稚,却因疼痛顺势失力,摔倒地上,“老师……” 听见身后声响,陶潜稚的步子一顿,又想到刚刚北堂辅黎的荒唐之言,他抬起步不再停留,只嘱咐了门口来回走动神色担忧的李公公照顾好皇帝,便回了暖阁。 北堂辅黎眼睁睁看见人离开,知道自己今晚着实任性,看见急匆匆进来的李公公,本想发怒,却还是忍住了。 他怕今晚动怒的事情再传出去,又将老师惹恼了。 但是北堂修……哼,他今后定会让老师知道,究竟谁的能力更强一些! 那边陶潜稚刚回到暖阁,拒绝了宫女伺候,自己脱下外袍,刚准备歇息,就感觉到了一阵风起,果然腰上一紧,接着就听见了男人压低了的声音,“自当请辞?你可放心得下你的小皇帝?” 陶潜稚抬眼对上男人戏谑的眼神,脸色冷淡,“不知摄政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。” 北堂修手上动作一紧,满意地看见他涨红了的脸,咬着他的唇,语气暧昧,“你既然知道是深夜,就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。” 陶潜稚感觉到自己的内衫被人脱去,不禁冷得一颤抖,能听到男人加重的喘息,他闭上眼,“我弟弟出什么事了?” 果然,北堂修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,声音也冷了几分,“与你何干?” 陶潜稚却笑了,“都说是我弟弟,你说与我何干?” 北堂修许久不见他笑容,不知道为何这时月色之下,觉得眼前人儿朦胧又模糊,似乎能随时离开。 他的心一凛,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联想,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。 陶潜稚看着北堂修瞬间阴沉的脸,嘲讽地勾了勾唇角,没说话,却背对着他,缓缓登榻上了床,坐在床沿边,看着北堂修的反应。 眼前的人衣衫打开,随着夜风偶尔能看到粉樱两点,脸上偏偏是倔强的脆弱和似笑非笑的唇角,比澜青阁上好的小倌儿还要风流几分。 北堂修冷着脸,嘴角牵起了残忍的弧度,“我刚刚听你和小皇帝说莫须有的感情?正好眠春的伤势又严重了几分,下次试药,也许要提前了。” 陶潜稚闭上眼,“自当尽力。” 北堂修看他脆弱易折的模样,不知道为什么平生多出几分快感来,他舔了舔牙,“如果你不想,我可以——” “如何不想。”陶潜稚睁眼打断,看着他目光如月冷冽,“你记得你答应的事。” 又是那北堂辅黎。 北堂修眯着眼,盯着他光滑的胸膛不放,“你既然那么在意那小皇帝,过来把我伺候高兴了再说。” 伺候?伺候! 陶潜稚低着头,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笑,他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下等人做的那些龌龊事么! 这人可真会用词,把那点不堪赤裸裸地暴露在人前。 北堂修看着陶潜稚沉默的模样,脸色愈发难看,“怎么?不想?” “我只是在想,我弟弟病重,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花前月下。” 话音刚落,陶潜稚的脸就被人狠狠甩到一旁! 北堂修的双眼里盛放的怒意喷涌而出,“我不知道你还能牙尖嘴利多久!” 说着就把人捞在怀里,把衣服撕开扔在一旁,手握住脆弱之处颇有技巧地揉弄,果然就听见一阵抑制的喘息声和抬头的欲望。 北堂修嗤笑,把人甩在床上,“人前清高的风相不过如此。” 他眼神中的清明嘲弄着赤身的人,陶潜稚还没来得及收回可耻的视线,人就已经翻窗而出。 夜风凉薄,比不上人心。 陶潜稚脸上的红肿未消,身体脆弱,不堪晚风,咳了几声。他慢慢起来套上小皇帝准备的衣服。刚才那套撕裂的内衫,也被他齐整地整理在一旁,外表上看不出丝毫不妥。 第二天,陶潜稚的脸仍是未消。他本就是难以消肿的体质,昨天那人也不知道含着多大的怒意。 这时正有宫女在外敲门,小声道,“风相可起床了?皇上在御书房有国事相商,请风相前去相商。” 陶潜稚摸了摸自己的脸,知道自己不宜出门,于是便开口道,“皇上身体抱恙,不宜商议国事,我三日后再来。” “可是风相……”宫女的声音有些为难,她来御前当差时间不长,却知道能压住皇帝脾气的也只有首辅大人了。 “便说是我的意思,让他反省三日。”陶潜稚的声音传来,暗藏几分威严,宫女不敢再劝,领命而去。 陶潜稚吩咐宫女准备好帷帽,便出了宫。 一回府上,陶青就连忙迎了出来,见自家公子竟然带上帷帽,暗自吃惊,刚想询问,却被陶潜稚的手势憋了回去。 陶青看出陶潜稚极累,没想到他径直往书房去了,只好自己准备一些提神的花草,送去书房,希望能缓解一二。 送了东西进去,见陶潜稚专注的神情,陶青不免抱怨,“公子您向来服药,不能饮茶,本来自有分寸,怎么这回进宫一次反而……” 陶青的话消失在陶潜稚的淡淡一瞥中,他叹了口气,只好告退,吩咐厨房做多些公子喜欢吃的糕点来。 风府安逸,但另一边王府暗藏波澜。 陶眠春敷衍过北堂修,喊来黑衣人,沉声道,“昨日之事,走漏风声的人可寻到?” 黑衣人不敢相瞒,“已经掌握一二线索,不知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