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人我认识，不过她的投资，有一些烫手。”

    陈景看到杨曦发过来的消息愣住了。杨曦很少有说模棱两可的话，如今这样说，里面必然有隐情。

    “你认识她？”

    “认识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    杨曦不知道该不该说，按照约定，自己不能随便和陈景联系。杨曦能克制自己，可是陈景不会克制自己。以杨曦对陈景的了解，当陈景脾气上来了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她原本是一个知青，从那个困难的年代过来的。受不了清贫的生活，响应国家号召下海经商。当时的她并没有多少经商的才能，但是家里面关系很多。你知道她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么？为一个外贸公司弄到了批文，然后在那一家外贸公司之中占了一定的好汉股，倒卖一些资源。一些资源国家是控制出口的，并不是很敏感，但是肆意玩弄配额对国家来说还是有一些影响。所以那一家商贸公司没过多久就被查封了，她从中获取了十个亿的利润。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初期的十个亿。”

    “她倒卖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稀土！”

    “她自己创立了一家商贸公司，然后伸手在实体产业之中。有了实体作为支撑，她弄了一家投资公司，个人独资的，因为上层关系不错，对于国家的政策消息灵通，所以投资无往而不利，短短七八年，手上已经有上百亿的资产了。这可不是什么估值，而是实实在在的资产。公司招募了大批的商业精英，她却始终保持着作家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对她很了解？”

    杨曦看到这一句话，葱白手指顿时停住了。

    “和她做生意还是要注意一点。”杨曦轻轻输入。

    陈景坐在电脑面前，从杨曦的回话之中可以看出，这个杨琴好像有一些秘密是杨曦不能说的。

    仔细回忆了一下，忽然觉得杨曦好像和杨琴有一些相似之处。不过杨琴是江南作协的主席，也就是说杨琴是江南人，而杨曦籍贯户口是燕京的，也就是说，杨曦是燕京人，应该没有什么关系。可能是漂亮的人都是相似的，不漂亮的人各有各的原因的。

    杨琴真的是很漂亮，看起来只是一个三十岁的少妇，风姿绰约的同时还有岁月积淀的成熟和睿智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会注意的，借我两个亿，将来真的不行之后，我连本带利还她就可以了。我不信四年之后我没有两个亿。”

    “杨曦，现在大家都使用的PP只是入门版本，我告诉你的那一些也不过是稍微成熟的版本。如果说将来通信靠着移动，那么互联网中，PP就是王者。通过这个PP完成身份登记，和身份证，手机号等信心认证之后，就是个人在网上的唯一识别码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？”

    “当所有的网站都能用PP授权登录，那时候PP就是网络通行证。当PP成为一个人在网络上的身份证之后，就可以将货币数字化。现在已经有一家银行实现了网络转账。将来我将PP移植到移动端，可以利用PP完成支付。而PP的账户将承担起所有移动端账户流转的中心，这算不算一个网络银行？”

    “到了这里，我会开办一个网络商城，将原本需要巨大成本的实体店搬到网上，大家通过网络商城就可以购买到相关的东西，可以在江南买到燕京实体店的东西，而客户下了订单之后，商家可以直接从库房邮寄，不用几天就可以完成一单生意，对于商家和客户来说中间只有一个物流。而物流是可以网络全程监控的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最后，可以通过记录一次次的客户的浏览信息，然后形成大数据，反馈给商家和生产厂家，给他们分析相关产品的市场前景和制造数量。那一个时代叫做大数据时代！”

    “这一些技术架构是已经成熟的了，唯一需要改变的就是大家的观念。我想二十年时间已经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杨曦，这一份蓝图中，随便一个环节都能让我成为一方富豪，我怎么可能还不了钱？我更大的希望是当时候杨琴要我还钱，我将她手中的股份拿过来！”

    陈景深深知道自己身上的系统关系重大，轻易不会和别人说，可是面对杨曦，哪怕隔着网络，陈景也不想隐瞒。

    而杨曦早就被陈景描绘的东西吓到了。

    如果按照陈景所说的，那真是对社会形态的一次颠覆。可是杨曦也知道，改变并不容易。

    “杨曦，我知道你是官宦家庭出身，杨琴可能也是，所谓的政治力量在你们眼中过于可怕，但是在真正的潮流面前，那一些东西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！”

    “就说PP吧，现在因为能不全，可能还有人愿意放弃，但是当我把PP完善之后，就算真的有行政命令取缔PP，我想我打开了大门，就算没有PP，也有TT，QQ，YY之类的东西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当世界不肯改变自己，那么我就去改变世界！”陈景第一次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野心？

    杨曦震惊过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一个东西好不好用，并不是所谓的行政能彻底干预的。

    PP这个东西在今年之前没有人听说过，虽然有人推广，一开始不以为然，可是当使用了之后，才发现这个小东西真的挺好用。以前所谓的网络办公其实就是微机办公，借用微机将纸质办公变成电子办公。可是PP的出现，将微机办公变成了真正的网络办公。

    一个公司众多办公室之间，传送数据和文件不用专人站起来跑，而是直接在PP上传输，询问，确认就好了，这就是很明显提升了办公效率的明证。

    而在学校之中，大学生作为最愿意接受新生事物的一个团体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，以前留的联系方式都是座机和邮寄地址，现在很多东西留的联系方式都是PP。这就是改变！

    这种改变没有人指示，更像是潜移默化的一种约定。

    杨曦听说过一些事情。在几十年前，农民还在使用农家肥，不会使用化肥。行政命令有用么？没有用！大家将分配到的化肥浪费，丢弃，宁愿辛苦沤制农家肥。但是等到有人使用化肥之后，发现农作物确实长得好的时候，就不需要人强迫了，农民们自己会选择。

    而如今PP也是如此，当有人觉得好，自然用户量就增加了，然后就慢慢变成了不可或缺的工具。

    按照这个思路来的话，陈景的话真的不是吹牛。

    而深入思考之后，才会惊讶陈景所描绘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？

    “这个龙华学院就是是什么地方？材料科学系的那一群人现在整天看得论文怎么都是和龙华学院有关？难道又是国家重点项目？也不知道是哪一个部委牵头建立的新大学。”宿舍里面忽然有人嘟哝了一句。

    龙华学院么？

    杨曦又是一惊。

    “杨曦，你学的是工商管理，要不毕业之后来帮我？技术方面，宏观方向我没有问题，但是怎么管理公司我还真的不懂，也没有精力去琢磨。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杨曦嘴角忽然翘起来。

    杨曦不是不会笑，只是没有遇到太多值得舒心的事情，所以给人冷冷冰冰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好呀！”

    “章梓晨，材料学系又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章梓晨本身是管院的，但是她男朋友却是理工院材料学系的。

    不过是一个学校的，在同一个校园网之中，想要了解其他学院的事情还是很方便的。

    “曦女神，材料学系居然和龙华学院结成了长期合作伙伴。理工院好几个大牛教授出了一些成果，基本上都是陈景有关的。什么学校能和咱燕京缔结长期合作伙伴？”被叫做章梓晨的女生一脸不服气。

    这就是名校的傲气。

    “龙华学院？陈景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人啊。”杨曦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这么一提醒，其他几个同学都慢慢回忆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是他！”

    这还是发生在管院之中。至于理工院？那可是真的翻天了。

    研究生院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生正在被同学“嘲笑。”

    “蔡明喆，你不行了啊，你在研一跟着罗教授弄了一篇PRL论文，结果人家陈景在大一的时候单枪匹马就弄了一篇自然水平的论文！”

    “瞎说什么大实话，自然是综合性的期刊，在物理领域，还是PRL更专业！是不是老蔡？”

    蔡明喆脸色一阵尴尬。

    在新生演讲上，蔡明喆作为老生代表发言了。哪怕是燕京大学的研究生，在研究生阶段能弄出一篇PRL论文也是相当不容易的。而因为那一篇论文，使得蔡明喆脱颖而出，成为老生代表，有此背景，狷介一些在所难免。谁知道那个原本大家都不喜欢的狂人陈景不动声色就给他当头一棒！

    那是自然啊！

    在物理领域的权威，PRL确实不输Nature，问题是，Nature影响因子超过PRL一大截，更不要说Nature的成果是各种大奖的入场券了。

    而如今自己陪着老师做的论文，明明没有陈景的加入，可是在论文上第一作者居然是陈景？这让蔡明喆情何以堪？而最过分的是，这个研究方向还是自己正在搞的，但是老师的成果是自己没有意料到的。也就是说，将来自己弄出了什么成果实际上也是炒陈景的冷饭！联想到自己的发言，现在是何等的羞耻啊！

    “你们过分了啊。”蔡明喆苦笑一声，“当初那样说，你们还叫好的，你们现在只是怪我，是什么道理？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新生发言的是你！”同学们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一群混蛋！”蔡明喆叹了一口气，“不说这个了，我们还是继续取数据吧。”